我和我的“两弹一星”父辈
时间:2022/4/29 9:45:48|点击数:
北京第九研究所所史馆里,看似平常的物件,诉说的却是中国核武器研发历程中最艰辛、最壮阔的一段时光。朱光亚、王淦昌、于敏都曾在九所工作过,都是核物理学家。清明节前夕,《面对面》记者和朱光亚、王淦昌、于敏的子女一起来到九所新建的纪念馆,重温“两弹一星功勋”的感人故事和那段难忘的激情岁月。
干惊天动地事,做隐姓埋名人
朱光亚,朱明远的父亲。1959年,34岁的朱光亚担任第二机械工业部第九研究所副所长、第九研究院副院长,承担起了中国核武器研制攻关技术领导的重担。
很多年后,人们把九所的工作精炼为“干惊天动地事,做隐姓埋名人”,为了这个工作而改名的人中,还有王遵明的父亲王淦昌。
记者:您父亲当时在美国物理界是很有名的。
王遵明:已经有一定知名度了,因为他有一定知名度,为了保密起见就把他叫王京,不许用王淦昌,十七年都这样。那时候,刘杰、钱三强接见他,让他转行,他就说了以身许国。
“科学虽然没有国界,但科学家是有祖国的,我出来留学的目的,就是为了更好地报效我的祖国”。这是王淦昌在德国柏林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后说过的话。1934年,他回到祖国,一边教学,一边继续基本粒子领域的研究,多次取得国际物理学界瞩目的成果。1961年,中央希望他放弃自己的研究方向,参加不熟悉但是国家迫切需要的核武器研究,55岁的王淦昌给出了“我愿以身许国”的回答。那之后,世界上少了一个赫赫有名的物理学家王淦昌,多了一个投身于核研究的王京。
为了核武器的研发,同样转变研究方向的,还有于辛的父亲于敏。
从1960年底开始,于敏放弃自己擅长的原子核理论研究,转向我国第一枚氢弹的研制工作。1965年,他被任命为核武器研究院理论部副主任,与理论部主任邓稼先合作,带领一群年轻的科学工作者一起集中进行氢弹技术的攻关。
在中国核武器发展的历史上,九所的功绩意义非凡,但对于王遵明、朱明远和于辛来说,九所给了他们一个忙碌的、经常出差、很少见面的父亲。
氢弹是公认的在原理和结构上都十分复杂的系统,在当时的中国完全是一片空白,于敏带领一支小分队赶往上海华东计算机研究所,计算设计模型,经过“百日会战”,发现了热核材料自持燃烧的关键,解决了氢弹原理方案的重要课题,为中国的氢弹研究立下了首功。这个过程中的压力和煎熬,外人难以想象,懵懂的少年更是无从了解。
于辛:在我小的时候我觉得我父亲很少带我出去玩,但是我非常喜欢听我父亲给我讲故事。偶尔我们会去颐和园,我记得最深的是颐和园长廊,我现在也经常去那儿走路看长廊上的画,隔一个或两个就是一个古典故事。比如,小的时候我父亲带着我一个故事一个故事给我讲,他的文学基础非常好,当时我非常想听,也很缠着我父亲,但是机会很少。
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
1964年10月16日,罗布泊一声巨响,一朵黄褐色的蘑菇云腾空而起,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。那一天,10岁的朱明远从《人民日报》号外得知了这一消息。
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,中国成为世界上第5个拥有原子弹的国家。举国欢庆的时候,已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王遵明隐约感到这件事和父亲有关。
1967年6月17日,好消息再次传来,中国第一颗氢弹爆炸成功。第一颗原子弹和氢弹的爆炸成功,也为九所的孩子们提供了线索,不知不觉间,他们已经有了破解父亲工作之谜的能力。
朱明远:1967年氢弹都爆了,但是院里的小孩谁都不知道爸爸妈妈是干什么的,大家就坐在一起聊天,突然有一次一个小男孩就提出一个问题,说我们爸爸妈妈是干什么,干什么工作的。我们都傻眼了,不知道,他可能已经有点意识了。所以,他就说咱们对一下,就是每次原子弹爆炸、氢弹爆炸,他们是不是都不在北京?这一对对出来了,试验完了,结束以后,陆陆续续都回来了,爆炸那时候人不在北京,我们就这么把这事给解出来了,对了,他们都是搞核武器的。
短短几年之内,科研人员又完成了机载核航弹爆炸试验、导弹运载核弹头爆炸试验,以及地下核试验。百废待兴的中国,实现了核武器从无到有的突破,而中国核事业的开拓者所经历的困难和艰辛,只有他们自己能够体会。
1978年,王淦昌从核试验基地调回北京,担任当时的核工业部副部长,兼中国科学院原子能研究所所长。这时,王淦昌已经年过七旬,但他丝毫没有停歇。
记者:七十多岁回来,按理说从年纪上也可以退休了。
王遵明:科学家没有退休,他脑子不会休息的,他老是在那想问题。我发现我父亲有时候我就观察他,他每天要睡觉,中午睡觉,他躺在那。有时候我就看他,并没有在那睡着,他就躺在那想思考问题,有时候他忽然说,谁谁谁你给他打个电话,让他马上来,我有个想法,他就是这样。没准就是一个新的概念出来,他就是这样,到他去世,从来没有退休过,他永远在那干。
调回北京之后,王淦昌积极推进我国核能的和平利用,他与其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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